一只佛系磕糖虫

开坑小能手,填坑慢悠悠。

不渡12


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




  叶冰裳做了一场梦。


  漫天落雪中,红衣如歌,她的眼前人……在不停流泪。


  可是眼前人,是谁呢?



  处理完事务,澹台烬就来了玉芙宫,他本想将叶冰裳安置在自己的殿宇,但叶冰裳不愿意,只好作罢。


  他刚刚进到内殿的时候,就看到叶冰裳倚靠着坐在窗边。


  她半背着他,侧着脸看着窗外,眼神中带着脆弱的悲伤,迷惘得令人心疼。



  自从那日起,她便一直这样……



  澹台烬脚步一顿,脸色暗沉下来,可他朝她走近,嘴角还是艰难地牵起一丝温柔笑意。


  叶冰裳听见身后的动静,知道是澹台烬来了,她垂下眼眸,掩去几分眼中的情绪,


  澹台烬走近,居高临下看着叶冰裳,她一抬头,就看见少年帝王冷峻的脸上,牵强的温柔。



  澹台烬低头,双手向叶冰裳身体的两边撑住,身体向下贴近她,将她逼到靠着墙,声音温和,紧挨着她开口:“醒了,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?”


  叶冰裳脸色苍白,她摇了摇头,眼神柔和地看着他,目光仔细描摹着澹台烬的眉眼,脸廓,似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。



  那样柔和的目光,温暖到澹台烬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。



  叶冰裳看着澹台烬,一直到澹台烬忍不住出声询问,才轻声喃喃道:“好像……”


  好像?


  澹台烬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忍不住出声:“好像什么?”


  叶冰裳看着他笑了笑,像是回答他,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,声音轻柔:“你笑起来的弧度,说话的方式,好像……”



  叶冰裳说着,停了下来,没有接着说完,可澹台烬却一下就反应了过来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像谁。



  那一刻,整个人就像是从软绵绵的云端跌入冰冷刺骨的寒窖,澹台烬的心慢慢冷了下去。



  他看着叶冰裳,似乎是不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就不罢休,沉声追问:“像什么?”


  叶冰裳垂下眼眸不看他,她沉默着不开口,嘴角却微微抿着,抿出一丝笑意。


  澹台烬看着她,冷笑起来,声音淡淡:“像萧凛,是吗?”



  叶冰裳听见萧凛的名字,身体微微一顿,澹台烬却一下就明白了。



  他目光变得狠戾起来,叶冰裳抬头看了一眼他,被那目光吓的忙低下了头。



  在澹台烬的目光下,叶冰裳微微沉默,轻轻开口:“陛下不要多想,妾身只是认为陛下就是陛下,不必模仿别人。”


  澹台烬冷笑一声,沉声开口,话语越来越危险,“不必?是我模仿的不像……还是在你眼里,我不配与萧凛相提并论?!”


  叶冰裳被他凶狠的话音一吓,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,她开口想要辩驳,“不是的,妾身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

  闻言,澹台烬眼中闪过希望的光亮,他看着她,似乎在为她下一句话而希翼。



  叶冰裳抬眼看他,对上澹台烬的眼睛,她几次张口想要说话,可是最终,在澹台烬充满期待的眼神下,沉默了下来。



  澹台烬眼中的光,慢慢黯淡下来。


  澹台烬握紧手,恨不得砸烂屋子里所有东西,可看到叶冰裳脆弱而清瘦的模样,又担心惹得她再次发病。


  他伸手,捏住叶冰裳玲珑的下巴,迫使她仰头直视他,声音冷酷中依旧夹杂着一丝温柔,沉声道:“裳儿,你知道吗?我和他注定是敌人。”


  “我是周国的国君,而萧凛是盛国的储君,萧凛与我势同水火,早晚要分个高下。”


  澹台烬开口,他用的力道有些重,手指磨蹭着叶冰裳的脸颊,让她娇嫩的肌肤上立刻留下红印。


  叶冰裳微微蹙眉,清亮的水眸似盛着一汪平静无波的春水,她看着澹台烬,对上他那狠戾的眼神时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

  见状,澹台烬轻笑,笑容又暖又冷,他俯身,贴近叶冰裳的耳朵,语气亲昵又危险,轻声开口:“裳儿,你打算站在哪一边?”


  叶冰裳微微抬眼,又垂下眼眸,微微愣了愣,又抬眼看他,语气悠悠,“陛下,出嫁从夫,妾身自然是站在你身边的。”


  澹台烬闻言,却没有丝毫的开心,他直起身体,眸色沉沉,叶冰裳看着他,顿一下,又轻声开口:“陛下……”


  澹台烬朝她看过来,叶冰裳沉默了半晌,才继续轻声说:“妾身时日无多了。”


  澹台烬瞳孔微缩,赫地将手指握紧,表情冷硬,却没有多大的变化,沉声开口:“我会给你找到药。”


  叶冰裳轻笑,她摇了摇头,有些恍惚地喃喃道:“陛下你知道吗?妾身小时候曾想过,如果自己是平凡人家的女儿,不是什么将军府的庶女就好了,那样就不必在府中被人欺凌,就不必循规蹈矩,不必被强迫送去别国和亲。”


  “我也许只是一个有着父母疼爱的普通姑娘,到了适宜婚嫁的年纪,嫁给一个同我两情相悦的男子。”


  闻言,澹台烬握紧的双手更加有力,眼神也更加狠戾,冷声开口:“怎么?你和孤不是两情相悦吗?”



  叶冰裳没有看他,也没有回他,她想了想,声音淡淡响起,温柔无比,“妾身也曾经偷偷幻想过,我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……”


  澹台烬听见她说到这里,心忍不住提了起来,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


  叶冰裳忽地抬眼看向澹台烬,以至于澹台烬来不及反应,眼中的玄冰猝不及防地开始融化,晶晶亮亮的眼睛,捕捉到叶冰裳眼里似乎一闪而过的情意。


  然而叶冰裳轻轻笑了笑,却柔声开口:“妾身想啊,我未来的夫君,应该会是那种温柔善良,正直勇敢,会对我好,且一心一意的男子吧。”


  澹台烬:心狠手辣……


  澹台烬微微沉默,把牙咬的更紧了,又听见叶冰裳轻轻开口:“可是后来,我又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位权倾天下的帝王,那样的话,就没有谁能欺负的了我了。”


  澹台烬阴恻恻看着她,沉声开口:“所以?”


  叶冰裳抬头,她迎着澹台烬的目光,很温柔地笑了一下,澹台烬微微一顿,叶冰裳朝澹台烬伸出手,修长白晳的手指十分漂亮,在日光下泛着柔和莹润的光泽。



  “所以陛下,冰裳能遇见你,觉得很幸运。”



  叶冰裳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无比,澹台烬一怔,怎么也没有那一刻,他好似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激烈而迅速。


  澹台烬愣愣看着她,把手伸过去,牵住了叶冰裳柔软的手指,嘴角下意识勾出一丝熟悉的笑意来。



  叶冰裳看着,突然微微皱眉,轻轻咳了一下,一口血就这样咳了出来。


  有一丝血迹落在澹台烬的手指上,在澹台烬苍白的手上,更显妖异。


  澹台烬看到自己的手指溅上的鲜血,瞳孔微缩,手轻轻抖了一下,僵在原地。


  叶冰裳没什么反应,她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方绣巾,优雅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,仿佛刚刚吐血的人不是她。


  “可是陛下,若是妾身时日不多了,那这最后的日子,妾身不想还留在皇宫。不想一辈子,都被禁锢在朱门宫殿中。”


  澹台烬一顿,收回手,神情冷了下来,他不看她,沉声开口:“所以,你说这么多,只是为了离开我。”


  叶冰裳一愣,有些生无可恋地看着他,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最后在澹台烬复杂的眼神中,轻轻叹了口气,只开口道:“咳血之症难治。”


  澹台烬抚摸她脸的动作微微一顿,脸色不知为何缓解,语气轻松起来,“叶冰裳,我不让你死,你还真死不了。”


  “咳血之症虽然很难治疗,但是我派兵四处求医,这些天已经有了情报,在北周与邻国交界处的雪山上有一位神医,擅治咳血之症,他一定可以救你……他脾气有些怪,只能亲自去请,我来见你一面,后面几日我去亲自将那位神医请过来。”


  叶冰裳微微愣神地看着他,澹台烬也不知为何心情放松,想了想,又沉声开口:“我会治好你,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。”


  说着,澹台烬直起身体,本就绝色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,让叶冰裳微微一愣。


  “陛下……”



  澹台烬不待她说完便转身离开,在跨出宫殿的那一刻,又忍不住停留,开口道:“路程有些远,我会早点回来。”



  叶冰裳微微沉默,看着澹台烬的身影离开,良久,她声音淡淡,似在喃喃自语:“邻国?那很远啊……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?澹台烬……”








🧐完了,找不到虐的,难道要看着它变成甜文吗?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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